许久,他低头抻了抻衣襟,才又道:“一会儿要去见郭老夫人,我这衣裳湿了,怎么办呢。”
孙姬膝行上前,“容妾为使君擦拭。”
她跪坐在梁骘身旁,弓着腰肢,桃腮几乎贴上他的胸膛,发//春的猫儿一样,蹭过来,蹭过去。
梁使君的衣服质地粗糙,与想象中大为不同,不光滑,也不柔软,是麻和粗葛布混着织就,磨得脸颊烧疼。
梁骘轻咳一声,好像呛得实在忍不住,忽然打了个喷嚏。
孙姬用一只白皙的手将垂发撩起,捋到耳后,动作很慢,柔媚惑人。她掐着嗓子问:“夏日天热,妾用桃花瓣沐浴,使君不喜欢么?”
梁骘慢慢伸出手,牵了一缕头发,深深一嗅:“用了什么香?”
孙姬心中大叫“成了”。
万万没想到,梁使君这般知情识趣,不消自己费多少劲,就已经上钩了。她按捺住狂喜,大着胆子侧身,手覆在梁骘胸前,软软点了点。
“将军猜猜呢。”
梁骘被逗笑了:“有沉水,零陵……”他稍作停顿,竟像很认真思索。
孙姬简直觉得这位梁使君傻的可爱,她搂着他的手,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顺势一躺,粉面枕上他平直肩膀,酥手柳条一般,攀上他的背。
宽阔舒展的背,只有薄薄一层肌肉,劲瘦有力,却一点不粗狂,隐约能触到一条直挺顺溜的脊骨。
梁骘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还有铃兰花香。”
孙姬咯咯地笑起来。
“将军鼻子真好,一闻即中。只是,不知道……”她的手缓缓朝下伸去,语调粘腻得滴出蜜,“……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这么好呢?”
梁骘身体一下冻住了。
他哑声道:“试试。”
孙姬于是闭上眼,凑过去,想去啜对面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