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涵这边摆了宁王一道,还是要乖乖给人端来水盆温水,等苏谨怀金贵的十指进入水中,几下拨弄,再递上香帕,一道道工序下来,也就比大姑娘上花轿要少讲究一些了。
和杨慕涵有同感的还有下手的学生们,坐在前排的三位正经公主郡主,已经有人被预定了两遍茶经,后面的人也只敢挤眉弄眼,传递信息。
苏谨怀看破不说破,放下帕子,叫人拿走水盆,又朝杨慕涵挥了挥手,杨慕涵识趣给他抹上明粉,揉搓一番,再把残余细细带走,如此,大姑娘宁王才开始讲解,演示点茶的基本手法。
杨慕涵自然功成身退,到下面亲自指导学生们做茶。
被安排了茶经的惠恩已经和咸鱼没两样,惠佳还小,公主肯定不愿意让杨慕涵近身,她识趣地再后退一排,在其他学生中间巡游。
说实话,点香做茶都是为了怡情养性,只要面子上说的过去,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学生也都是在“说的过去”的状况。
杨慕涵手把手调整了最后一个晚入学的女学生,在得到对方嗫嚅着的道谢,心满意足地向前倒回来偷看两个年级大些的公主郡主做出来的茶水。
杨慕涵视线锁定到惠恩手腕,发现不寻常抖动,轻声提示:“云脚可以适度放松一些。”
于此同时另一边是宁王严肃的命令:“惠妍,重做。”
惠妍手下动作一塞,手指不自然张开,勺子滑了出去,顺着搅动的茶汤转了好几圈。
茶匙转动得越来越慢,课室也越来越静.
杨慕涵尴尬地咧了好几下嘴,身子朝惠恩前面挡了挡。
宁王对杨慕涵的小动作无可无不可,只是对着惠妍的目光依旧严肃冰冷。
惠恩在杨慕涵背后吐了下舌头,虽然用不上,但还是对侍书的关照表示很受用。
于是扯了扯杨慕涵背后的宫绦,示意她来教自己。
“郡主,是手酸了嘛?”杨慕涵无奈地接过已经被放下的茶匙。
惠恩乖巧地递上来茶粉:“侍书示范一遍就成。”
杨慕涵舀起七分茶粉,缓缓从边缘抖入,再顺着惠恩之前搅打的反方向开始搅动。
“是按照这个反向的吗?”惠恩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