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低着头,余光瞥见那一抹玄色落在自己身旁半个人的地方,她打心眼里长叹了一口老气。
桌子那么大,是别的座子扎腚吗,你非往这坐?
尤其是听到那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她的老气直接变成了刚出炉的白气。
就不该发善心给你床被子,冻死你算了。
“咳咳——”
慕昱珎水刚压下半口,忽得咳嗽起来,对面老夫人顿时有点紧张:“怎么了,可是最近事忙累着了?”
慕昱珎连连摆手,拿袖口掩着嘴,正缓着气,面前忽得多了一抹素白。
她怔了怔,只见一方白帕子正停在自己面前,顺着看过去,一只嫩白如瓷的手掩在青色云锦之下,而它的主人,绷着脸偏过了头。
慕昱珎微微扬唇,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苏挽清没忍住,鼻腔一颤发出了一声轻哼。
要谢的话,那就离我远点。
省得再过了病气。
柳云含看着两人暗戳戳的小动作,恨得牙痒痒,她思索片刻,忽得叫来了呈锦:“锦儿啊,最近不是学了一首古诗吗,快背来给父王听听。”
慕呈锦赖在慕昱珎旁边,小腿荡悠悠的权当听不见。
柳云含面上挂不住,喝了一声:“锦儿!”
“锦儿不愿,何必强迫他。”
慕昱珎自顾自的夹着菜,半点该有的欢喜或是期待的表情都没有。
柳云含讪笑一声,却又听得苏挽清悠悠开口:
“想必是忙着拆珠子,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