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为人,谢昀是信得住。
但今时不同往日,一码归一码,他也有点想搬出去了。
但有件事他还没搞明白,于是问道:“昨日那位兄台,现下在何处?”
“他啊?”鄢凌想了想,半天没给出一个准确答案:“可能死在某个地方了吧。”
这就是玉清观的家风吗?
如此关爱后辈,甚至还考虑到死在哪里。
黎昭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具体表现在——只要能推脱到他人身上,那自己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莲花。
没人能接受自己每天都睡在坟地上,不吉利。
所以精神不正常了,也是情有可原。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小心翼翼觑了一眼谢昀的脸色。
嗯,没有不对劲,说明他还是乐意的。
“对了,你们玉清观……都是你这样的人吗?”这话听起来过于冒昧,所以话一出口,黎昭的脑子瞬间追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尽的后悔。
鄢凌尴尬笑了笑,依旧是很有礼貌地答复这个问题:“我们玉清观还是有正常人的。”
这个问题好像是在问一名孕妇:你的肚子里真有孩子吗?
一样的荒谬。
说起玉清观的正常人,那不得不说起众人的大师兄,每天捏着一块破玉牌,坐在山上的大石头上,神神叨叨的,非说要娶一名才貌相当的女子。
虽说看起来不大正常,但在类人群星闪耀时的玉清观,已经足够警醒众位了。
不过上次温酒来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嘴,说大师兄最近下山了,让鄢凌注意着点,免得惹上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