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川却迟迟未动。
沈南葵望着那碗药汁,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忽然问道:“敢问郡主,这究竟是安胎药,还是索我腹中胎儿性命的落胎药?”
永嘉郡主面色一沉,“本郡主好心好意,岂容你这般恶意揣测?”
顾逸川拱手道:“郡主恕罪,既是安胎药,我喂娘子服下便是。”
“逸川……”
沈南葵叫了他一声,却见顾逸川冲她摇了摇头。
见状,永嘉郡主神色满意,嘴角噙着一抹冷然的微笑。
顾逸川端起药碗朝沈南葵走去,可他忽然脚下一崴,险些摔倒在地,那药汁也被尽数洒在了地上。
顾逸川连忙请罪,“都怪我乐昏了头,一时没站稳,竟辜负了郡主的好意,还请郡主宽恕,不过,我观内子面色红润,不像有事,郡主诸事烦劳,亦可无需挂怀。”
“你!”
永嘉郡主恨恨盯着他,眼中怒火腾腾燃烧。
这个顾逸川,竟敢戏耍于她,她此生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
她不说话,顾逸川便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态度恭谨异常,仿佛先前一次次拒绝自己的人,不是他似的。
永嘉郡主气笑了,“顾公子,这药没喂进沈氏腹中,可不算是完成了我的条件,那么,本郡主便不能放过你们。”
顾逸川皱眉,“这不是安胎药。”
是肯定的语气。
“这就是安胎药,你洒了这一碗,还有第二碗第三碗,你没得选。”
顾逸川脸色沉了下来,“你想害我的孩子?”
永嘉郡主向他走近,贴着他的面颊,低声道:“你们这般待我,难道不该付出什么代价吗?本郡主很想知道,你害沈氏失去孩子之后,你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