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着几口饼我熬了三天，然后发现走不出去。山里太大了，来时跑得太急，也记不住路。和尚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出路，他说这里是生死之地。
我感觉他说话没头没尾的，倒不像个正常人。
“阿弥陀佛。”
他又开始念经，木鱼声梆梆的。可惜不是真的鱼，我是真饿了。我有点冷，往茅草上扒拉，于是也把寂无往边上挤了一点。
怕他嫌弃，我特地用水洗过头发和脸，忍着一天的冷风吹干了。不过虱子我是没有办法了，就是这些茅草里也有虱子。
阿嚏！
我贴着他的背，他身上穿得很厚实，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寻常的布料十分保暖。我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肩膀抖了好几下，他也并不关心。
不过看在他和我同患难的份上，这点态度也没关系。总之都是要死的，说不定我们这两个陌生人最后还死成一堆白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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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着，啃着自己的手指。
寂无忽然问我：“你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同了么？”
我？我怎么知道？我既不聪明也没有天赋，他说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我根本不懂。我努力琢磨着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一点，遥遥指着大门外。
那一地的枯黄落叶，红的黄的，好不落寂。我张嘴就来：“这些树也不长果子，我们还是没有吃的。”我就是这么俗，我怕饿死。
和尚合眼：“你看落叶。”
落叶缤纷，我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地上的落叶和昨天和前天没有区别，不增不减，不移不动，好像一潭死水。
我吞吞口水：“这是怎么回事……”
寂无忽然一笑，唇角展开一抹莲花般的笑意：“死去之物自然不能变化，你瞧着你有什么变化么？”
我的头发没有长长，我的指甲没有变化，我的肚子一直都很饿，那张饼其实一点也不能让我饱腹。他这个意思……我是……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