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晕开的地方,黄旧的痕迹褪去,现出了青绿底色,随着热气腾起,南宫骛仿佛看到隐约的金色繁花纹路在纸面之下盛开。
“这金纹有一点眼熟。”忽地,一直沉默的徐不疑出了声。
南宫骛和陆平川皆看向了她。
徐不疑缓缓站起,从南宫骛手中拎过那画,陆平川看她的动作如此不爱惜,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疑惑,却并不敢阻拦。
徐不疑提着那画,转身一抛,竟是将它直接丢进了堂中的炭盆。
画纸触到火炭,立时窜起一股猛火。
“你在作甚!”陆平川和罗棠惊起。
罗棠一头冲上去,欲要将那画救下。
南宫骛也动了,他一把抓住了罗棠,一手用力形成桎梏,叫罗棠挣脱不能。
罗棠被阻,回首便是一掌,南宫骛手上又松开,往后一撤,轻松避开了他的掌风。
二人这交手的一瞬,那画已被火焰吞了个干净。
罗棠怒瞪向这二人,吼道:“你们!”
南宫骛示意他们去看火盆,微微笑道:“你们看。”
古画的画纸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明火褪去,幽幽暗火升起,在红热的火炭之上,却还有什么东西剩下了。
——是一片青绿的丝缎,薄得半透,灼热的火苗穿过这薄纱,却不曾对它造成任何损伤。
不但如此,那青绿布帛之上还浮现出了清晰的金线,完整地勾勒成一个以莲座花型为中心的繁花纹路。
“这是……”陆平川惊骇不已。
徐不疑道:“丹水纱。”
陆家的生意纵横南北,经营过许多布料,却不曾听说过什么丹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