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也皱起了眉头,这也是他担心的事。
去年蛮夷就曾派使者前来,明面上是结交两国之好,背地里却是收集大庆的情报。
当时他不顾病体强撑着露面,这才让蛮夷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下次蛮夷再来……裴青自嘲地看着自己连起身都难的身体。
下次他怕是不能再为陛下分忧了。
伏赢目光穿过房间的窗户,放在外面的一颗松树上。针尖状的松树叶子葱茏的挂了满树冠,地下的树干上被什么琢出来一个洞。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裴青,目光灼灼:“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上天眷顾我大庆,让我发现了转机,一个能使我们大庆国力强盛的转机。”
他轻轻地把手中的茶盏重新放回到桌上,语气始终平淡却坚定:“请将军再坚持一些时日吧,给朕一点时间,我会让将军看到的。”
——
出了裴青的房门,裴青将军的长子裴荣并长孙裴英卓就守在门外。
伏赢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捎上裴英卓回了皇宫。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裴英卓比伏赢大了三岁,对待新帝没有过多的拘束。
两人沿着皇宫的白玉石栏一前一后地走着。伏赢在前想着北地的蛮夷,裴英卓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伏赢思绪飞的很远。
他无法忘记千年父皇亲征归京时看到的场景。
十万军士最终只回来了三万,且这三万还包含了一万的伤残兵力。
战争极为惨烈。
父皇在战争中受了重伤,去年支撑不住,最后把他喊到床前,只交代了一句。
“我们与蛮夷是血仇,不可忘,不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