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凝瞟了一眼栏杆处,笑道:“怕你一人寂寥,我还打发人去伯府接你,谁知刚到府门前,就瞧见你们夫妻俩上了同一辆马车,这心才算是安了下来。”
沈疏缈也朝她的目光处看去,道:“官人只是恰巧无事缠身。”
“他同你说的?”
“若有公事在身,他不会来。”
贺时凝拧眉微睇她,“可别乱猜,你同嫂嫂说清楚,那日津渡回府后,你到底同二郎说过那件事没有?”
“哪件事?”沈疏缈愣了愣。
贺时凝指了指瑜哥儿。
沈疏缈立马点头,神情凛然,“自然不敢不听嫂嫂劝言,当夜我就说了。”
贺时凝眉开眼笑地看着她,“我早就同你说过这事儿就该提一提,你瞧如今二郎不就愿意陪你出府了?”
沈疏缈也笑意盈盈地回应,但勾起的嘴角却是僵硬的,她自己说得什么话她自己可记得清清楚楚,绝不是贺时凝所想的那般模样。
她记得,她说得是——
和离吧!
休书也行!
不是一路人!
天高地阔,好自为之!
顾元知怎么可能因为她说了这些才来陪她赴宴??
然而贺时凝仍然沉浸在自己出了好主意的喜悦中,不停在沈疏缈耳边说:“你可知就是因为你说的这些话,你兄长同我说翌日上朝时二郎都出神了,连官家点他的名也未曾听见,这可是惊天奇闻呢!我瞧着二郎怕是乐傻了。”
沈疏缈自然不知还有这么一件事,心中掀起一阵惊波,她只知道他在书房写了一夜的“大道无形,大道无情......”
正当此时,楼外辉月池上行来一艘缀满彩灯的画舫,京城青楼画阁里的七位花魁同台献舞,一时彩蝶翩翩,红袖招舞,琵琶遮面,佳人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