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胥招了招手,对着身后的景世说:“把人弄醒。”
温热的气息从她身边传出,带着几分燥。
苏绵向旁边移了一步,幅度不大,却足够被霍胥瞧见。
“呵。”
他从嗓子里发出轻佻的音,原本幽深的眸子更加深不见底。
苏绵抖了抖,她穿着短袖,很宽松,刚才动作间让原本穿的规矩的衣服有些歪,从他的角度,能瞧见她露在外面的锁骨。
很白。
大抵是没有挨过风吹日晒,比脸上的皮肤还要白上一个度。
“怕什么?”霍胥问她,却又好像不需要她的回答,见她皱眉,他继续:“刚刚的胆子,不是挺大吗。”
他声音带着几分冷,看的是周雪薇。
先前发过疯的女人,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多年的打磨,就算心里认定自己和乡下的泼妇不同,到底还是为了利益生存而改变。
她对上霍胥的眸子,忽然冷静下来,像是被冰水从脑子上浇下去,打从心底的畏惧。
周雪薇张嘴,想说什么,到最后,只剩下急促的呼吸。
她看见他眸光里的狠,比那夜让她道歉还要阴暗。
去车里拿医药箱的景世回来,不疾不徐道:“胥爷,我是给人治好啊,还是弄醒啊?”
“弄醒,”霍胥为今天景世三番四次的废话心烦,提醒他:“让她起来写字。”
“啊,那简单。”景世把医药箱打开,挑了跟最粗的针,“我这一针下去,保准把她从阎王爷殿里拉回来。”
银针在日光下反射着冷光。
苏绵觉得,景世这一针下去,苏蕙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