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方才还鼎沸的人群,瞬间静下来。
众人心思各异,目光皆不约而同的望向那少年。
想到一年前,孙太尉家的嫡次孙,孙墨城小将军,因拒绝与朝阳公主同游,被以不敬之罪罚跪于长街之上,一整个日夜不许饮食如厕。
那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待起身时衣裤尽湿,狼狈不堪,似被人硬生生折断了一身钢筋铁骨一般,再抬不起头。
后短短几日便离京远赴边关,再未回京。
而齐元舟呢?他会怎么做?
是以状元之身,魁首之名,屈膝去做朝阳公主的下一个玩物?
还是靠着太师府,硬扛一回?
车架之上,轻纱微动,凝夕素手支在鬓边,浅笑悠悠望着齐元舟,并不催促。
人群之中,齐元舟的眸光微闪过后,又在须臾之间恢复了一汪深静,望着不远处那车架中影影绰绰的绝色容颜,片刻垂眸又看着眼前众人默默让出的一条小道,抬脚往前迈了一步。
可下一刻,手臂便被身侧的沈文柏紧紧攥住,他话音又低又急:“元舟,不能去!”
齐元舟闻声看向他焦急的脸色,却只是淡淡一笑,便推开了他那只手,一步步穿过人群,踏上了那华丽的车架。
沈文柏咬牙切齿看着朝阳公主的车架离开,亦不再耽搁,匆忙转身而去。
车架回程。
凝夕看着齐元舟,少年风华清绝优雅,淡然稳重的坐在一旁,竟丝毫不甘愤怒也看不出。
她眼尾一勾,轻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齐元舟垂下眼帘,恭敬道:“回公主,在下齐元舟。”
“齐元舟……”凝夕轻喃着,想了片刻后眉头轻挑了下:“哦,原来是你。”
两年前,齐太师不知从何处带回一个少年,说是故人之子,将之收为义子,视若亲生悉心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