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满眼错愕,而后突然反应过来,飞快将银票收了起来。

    苏棠未曾多看这边一眼,赶既赶不走,便当多了个出手阔绰的寻常酒客,照样做着生意。

    前来打酒的散客居多,酒坛时不时开启,不多时酒香便已飘散在小小的酒馆内。

    郁殊脸色苍白,一手抵着肺腑,目光偶尔看向正忙碌的女子。

    ——她的动作越发利落,纤细的手指被酒坛坠的通红,眉目却飞扬着,带着从不会在他跟前展现的笑。

    她当真将他忽视的彻底。

    郁殊从早晨一直坐到临近黄昏,眼前只放了一壶一动未动的酒。

    也是在此时,酒馆里来了一个穿着毡服的粗莽男子,皮肤黝黑,模样也算周正,大抵是老顾客,苏棠笑颜以待:“多鲁大哥还是老样子?”

    “是。”那叫多鲁的男子憨厚一笑,熟门熟路坐在偏角落的位子,却在看见郁殊时,笑容僵了下来。

    郁殊忍不住眯眸,听名字便是生于此的本地族裔,且他看着苏棠的笑,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悦。

    而这不悦,更是在易齐给他上酒时到达顶峰。

    多鲁叫住了易齐,小声道:“那人莫不是老板娘的外家?”毕竟,这酒馆内鲜少见到中原人,还是……那般俊俏的中原人。

    易齐连连摆手:“自然不是,”说到此,易齐看了郁殊一眼,“我倒听见那人喊苏棠‘阿姐’。”

    多鲁一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甚至转头对郁殊友善一笑。

    郁殊面无表情冷睨他一眼,理也未理。

    苏棠要去长河边送酒了,提着三坛酒走出门去,一声马蹄轻嘶声响起,她已离去。

    几乎在她离开的瞬间,那个叫多鲁的男子坐在了郁殊对面,手里别别扭扭拿出一纸书信;“我是不远处铁铺的多鲁,你是苏棠的……阿弟?”

    阿弟?

    郁殊脸色一沉,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