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如五雷贯耳,怔在原地,手脚冰凉。

    “你说什么,幽美人怎么了?”我实在难以置信,仍抱有一丝期望地询问醉樱。

    醉樱声音有些微哑,她哽咽地回我说:“小姐,我们离开后没多久皇上便到了,可是当榴心宫上下欢天喜地的准备伺候主子用膳时,却发现幽美人突然晕厥了过去,没等到太医赶到人竟就断了气……”

    我的面色瞬间惨白,喃喃道:“那幽美人傍晚时还与我说过话,怎么转眼人就没了呢……”

    “唉,实话说,她虽然扣押了我一阵子,但倒也没有难为我,”醉樱感慨说:“据后来到场的太医说,幽美人这是被人下了剧毒,那毒烈性无比,一旦沾上,神医也回天乏术……”

    我诧异地说:“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对皇上的宠妃下毒手?”

    醉樱摇头说:“皇上当时就在现场,他命人将做那桌菜的厨子们全拖下去砍了,榴心宫其余的宫人们也都被传唤到了幽庭问话,就连小禄子也被关进了幽庭里严加看守着。”

    我道:“护主不力,是该受罚。”

    一旁的棠溪久久未发言,这时终于试探地开了口:“小姐,事情尚未查明,皇上竟就在当场处置了那几个御厨,这行事手法未免太过狠辣,难免会伤及人心呐!”

    那幽美人在后宫中位份虽不算高,但她如今正值盛宠,有人此时枉顾律法章规对她下毒手,岂不是明晃晃地朝皇上示威!若皇上此时不拿出点威风来,指不定下一个受害的就是他本人呢!

    棠溪到底是太过单纯,她虽年长于我,但有些道理却不及我通透,不过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我们的立场不同,对同一事物的看法便就有了偏差。

    想通了此理后,我自是不欲与她辩驳,只侧着壶身,将壶底剩下的水尽数倒在了土里,正欲将空壶递给棠溪收起来,却听宫外传来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旋即小染轩的院门被人猛得撞开,一众穿着盔甲的禁卫军踏步走了进来,对向列成了两排,而后,一个穿着红领窄袖的提刀侍卫从中走了出来。

    我诧异地扫视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一众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为首的那个人身上,开口道:“秦统领,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秦暮昭,我与他许久未曾见过面,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景下。

    只见他手执宫刀,竖在面前冲我抱了抱拳,眼里眸光泛泛,似乎涌动着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并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眸色暗沉,大手朝后一挥,一众侍卫瞬时围堵了过来。

    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立马冲过来挟持着我,我被压迫得简直喘不过气。

    “秦暮昭,你要做什么?!”我放声朝身侧那个魁梧的男人吼到。

    只见身侧那人微微启了启唇,用一道浑厚的声音说:“榴心宫幽美人暴毙,郡主您是她见的最后一个人,嫌疑最大,卑职奉皇上之命前来,还请郡主跟卑职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