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大福猛地惊醒,才发现昨晚没洗澡没换衣服,就那么直接睡过去了。鼻子有点塞住了,十一月的天气,还真是不能这么“放纵”。
昨晚的事好像做梦一般,她愣怔了一会儿,收拾情绪准备上班。可临出门前翻了下手机,看见组长张苗发了条朋友圈:难得休息,带孩子一起放松放松,配图是游乐场的大门。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日,而张苗之前亲口说了,这周日休息,不用加班。于是,她如释重负,重又瘫倒在床上。可闭上眼,脑子里跑火车一般,她在床上不停地翻转,就是找不到一个舒适点。
而这时,来了个电话,陌生座机,显示归属地是上海。
“喂,你好,请问是哪里?”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怕跟工作有关,没有拒接。
“是大福吗?我是妈妈。”
听筒里传来的话语让大福几乎不需要反应就红了眼眶,“妈妈,妈妈!我是大福,我是大福。”
妈妈的声音慈蔼温柔,她笑着说:“傻孩子,哭什么。今天是周末,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大福忍不住,声音颤抖,浑身也在发抖:“妈妈,我好想你啊。你过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妈妈,我想你。”
“我也想你,几年没见你了,我们大福出落成大姑娘了吧?一定特别漂亮。”妈妈的声线像温热的掌心,抚过大福的头发,抚过她的肩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妈妈,我真的特别想你。”大福哭得只会这一句了。
“好了,别哭了,我都好,只是忙着带孙子,也没什么空闲。”妈妈还是呵呵地笑着,“我听永平说,你现在就在他派出所当辅警,那可真不错。好好工作,再过两年能遇上个知冷知热的小伙子,结了婚,你就有家了。到时候啊,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
大福稍平静了些,吸着鼻子,也想跟妈妈聊聊家常,“我现在就有家。我自己挣钱买了房子,虽然不大,但一个人足够了。妈妈,你要是什么时候回嘉海,一定通知我去接你。”
“好,你就记下这个电话,是我儿子家的座机。我老了,学不会手机,平时也不大出门,你有空打来,我一般都在。”
“嗯,马上就存起来。妈妈,你也放心,大哥哥对我很照顾,我也不会给他添麻烦,我过得挺好的。”
和妈妈的通话持续了将近一小时,结束后,大福也未能从情绪里脱离。她想,这个电话一定是赵永平联系妈妈打来的,也一定是因为她上次向赵永平说起了辞职。
这世上,她终究还是有所寄托的。
许久,她就抱着腿缩坐在床头,眼里一直潮湿着。就在她仿佛灵魂出窍,身子都僵了的时候,卧室外忽然冲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小齐!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