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眨眼过去,天色大亮。
震颤的碧青色帷幔幅度减小的缓缓停下,宁汐宛若被暴风摧残后的小白花,脸上挂了交错未干的泪痕,哆哆嗦嗦的穿衣。
她看着已整理好衣冠、一派正经去桌边提笔写字的男人,暗啐一声斯文败类。
“殿下这回满意了,可以放过我们了。”
萧然象牙笔顿住,任浓墨汇聚笔尖滴淌了下去,他斤斤计较的纠正:“你是你,他是他,二小姐说话注意言辞,也别再抱有其它不切实际的幻想。”
宁汐嘁了声,穿衣下榻,步调身姿略有些怪异的走出屋门。
她忍不住并了并不适的双腿。
这男人好像退步了,竟然弄疼了她。方才床笫之间居然还佯装得难耐自控,说放她一马,新婚之夜再动真格的?
不动都疼成这样子。
宁汐打了个寒颤,不敢深想下去了。
余角瞥者人儿愤愤离去,萧景然凤捎微挑,继续书写。
顷刻,几行字的简信落成,唤来泰平。
“把这交给宁二爷。”
宁远晖出狱后,还未官复原职,闲赋在家,经靖王一召唤,片刻便到来王府。
萧景然抬手免了宁远晖的行礼:“一直未让伯父官复原职”
“殿下哪的话,”宁远晖诚惶诚恐道:“承蒙殿下大恩,能保住一条性命,宁某已经感激不尽,岂能得寸进尺。能得闲赏花遛鸟,也是臣的福分。“
萧景然淡声:“你我毕竟叔侄一场,不必如此客气。今日召你来,是因嘉兴有一个空缺的刑名职位,那里发生了几起拐卖人口的案子,歹徒狡猾如斯,希望伯父连夜上任,不要叫任何人知晓,以免打草惊蛇,处理这桩案子。另,给我留一封勒索求救信,以暂时麻痹外界的人,于你的去处,也好有一个说法。”
“这,老臣愿意外调,但连家里人都不说一声,我担心他们会胡思乱想。”宁远晖心头纳闷,嘉兴的拐卖案,怎么千里迢迢找上他这个京城的小官。
但萧景然是他的救命恩人,纵然有许多疑窦,宁远晖也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