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殊不知这做饭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令狐彦挥动几下炒勺,将最后一盘菜盛出来,端到桌前放好,看殷飞还有些愣神,敲了敲桌子道:“想什么呢?吃啊。”
“哦对,吃饭。”殷飞将那把还没研究出结果锁放到桌上,问道:“你看看这把锁,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倪来,这东西似乎每次开过之后都能变化。”
“无常锁?”令狐彦最初还没在意那把看起来并不引人瞩目的锁头,直到听了殷飞的话,才变得有些重视,将所拿在手里掂了几下,终于确定了这东西的真伪,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殷飞,笑道:“你小子运气还真是不错,这无常锁即便在上面也不常见的,都是用来保管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时,才会专门找人配置这种锁,想来那贺家小子也是此道的行家,否则凭他当日的地位,根本不可能用得起这种锁。”
“也就是说这东西很贵重很值钱了?”殷飞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连忙催促令狐彦道:“你是高门大户出身了,别跟我说不是,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肯定对这东西有点研究,看看能不能给我点心得,回头我仿制出一些来,哪怕质量比不上这个,在这浮云界里面好歹也能卖出大价钱了。”
令狐彦原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听说是要仿制,不禁哑然,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你这财迷的性格……”
“这辈子恐怕是改不掉了,我老子倒是不财迷,也没我这么坏,可却被人灭了门。”殷飞活学活用,迅速找出了经典范例,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算了,反正你这财迷性子也能转化为动力,人不就是这么回事,有个奔头就行了。”令狐彦摇了摇头,夹了块莴笋,放在口中慢慢咀嚼,也不再做什么徒劳的规劝。
二人吃罢了饭,将赵家堡的财物一股脑的装了起来,便沿着小路向山下走去,沿途中不断遇到死在各式各样法阵中的散修,其中也包括了逃出去的赵延平,这让殷飞放下了心,虽说这个对手威胁应该不是很大,但他还是不想时时刻刻被别人惦记着,现在看到这人死在山上,也算是踏实了一些。
又走一段,殷飞终于发现了本山唯一一个活人,那个被他丢在路边的李良,李教头自从听了殷飞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之后,不断地在进行着思想斗争,一会儿是杀上去帮助赵家,一会儿又是干脆自己逃走,可争来斗去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此地。因为他用自己那双能见度很不错的眼睛,不止一次的看到逃下山的散修们死在法阵中,而山上的形势似乎也是殷飞占了主动,考虑到自己的性命问题,他还是留了下来。
“哎呦,李教头啊,你还在这里呢?”殷飞见此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也是有些意外,他最初只是吓吓这人,倒还真没指望着他能够在那么多人逃下来的情况下忍住不走,毕竟人都有从众心理的,若是李良一个没忍住,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和其他人一样死在山上了,不过既然他命大没死,殷飞倒是也不打算再宰了他。
就像他说的一样,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给聪明人机会。
想到这里,殷飞便走到李良面前,尽量摆出一副和蔼的笑容,问道:“李教头如今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大金主全家都被你杀光了,现在漫山遍野都是尸体,我能活下来算是够走运了。这是李良此时心中的最佳写照,不过他当然不敢这么说,看殷飞神情还算慈和,忙谄笑道:“全凭于总教头吩咐。”
“我姓殷。”
“哦,殷总教头。”李良倒也不在乎殷飞姓什么,不过他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想法,过了这一段舒心日子之后,再让他回归从前那种苦巴巴的日子,多少也有几分抵触,很光棍的说道:“殷总教头若是有用到小人的地方,小人一定尽心效力,绝无二话!”
“很好,那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我正好还缺个跑腿办事的大管事。”殷飞倒是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跟李良交了底,并且生平第一次用上了本座这个词,摆出几分架子道:“本座乃是白山剑门江南馆的副馆主,这一趟来是为了报私仇,却没想到遇上李教头这么个精干人才,我任职副馆主时间不长,手下打打杀杀的人不少,却缺少个能办事的,若是李教头有意思的话,不妨就在我这里先做着,你看如何?”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若是没有这层身份,殷飞在李良眼中不过也就是个修为较高,心狠手辣的修士而已,可加上了白山剑门这层光环,这身价立马看涨,何况还不是普通的内门弟子,而是有一定身份的副馆主,能够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做事,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将来立了些功劳,能够被引荐进入白山剑门,自己可就算是一飞冲天了。
李良从来都觉得自己和一般的散修不同,他更加有抱负和追求,只不过一直没有得到合适的机会而已,如今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他又怎么会视若无睹的任其离去,见殷飞用饱含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李良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充遍全身,单膝跪倒在地,恭敬道:“属下李良,参加主公。”
“行啦,起来吧,日后用心做事就行,倒不是嘴上这几句恭维话。”殷飞心中也有些得意,这毕竟是他靠着自己收来的第一个下属,而且修为和头脑都还不错,可以算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