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珩:[乐器要被弹奏,才会有价值。]

    这么富有哲理又温和的话语,有可能是从那种生物口中说出来的吗?

    宁秋砚无法把关珩和视频中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他不得不承认,他先前的种种猜测与幻想多少都带了美好的滤镜,如果那个视频是真的,很可能那就是“吸血鬼”最接近现实的模样。

    宁秋砚做了整夜噩梦。

    这一次连旖旎的前奏也没有,他梦见自己在渡岛奔跑,就像他第一次去渡岛那个枪响的夜晚。树林迷乱,他找不到出口,有人形怪物在他的身后追逐。

    他看见雪地里那一滩血迹旁倒着尸体,不是康伯所说的鹿,而是脖颈处血肉模糊、被活生生咬死的人类。

    再一看,关珩赤脚站在那里,身穿银灰色的睡袍,面容一如既往的俊美无暇,鲜血从他形状美好的嘴唇蜿蜒流下。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宁秋砚从噩梦中惊醒,摸到一额头的冷汗。

    他喘息着,被持续的敲门声催促,头昏脑涨地去门口,先看了看猫眼。

    吴静夜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个袋子。

    宁秋砚开了门,喊了她一声:“姨妈。”

    锁已经被宁秋砚换过了。

    吴静夜先抱怨了他开门开得迟了,又把买来的食材放进厨房,打开冰箱后被里面的丰富内容惊到,嘀咕他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然后才重新回到客厅。

    “你这孩子,怎么了?”吴静夜问,“脸色这么差?”

    “做了噩梦。”宁秋砚说。

    他就穿了件睡衣,头发凌乱,身体单薄得像风吹一阵就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