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之背靠干草堆,拿起所剩无几的干柴往邢刃出去前点燃的火堆里填。
看着咕咕冒热气的清酒,叶淮之自顾自的拿出两盏特意准备的玉盏,倒出热酒,浅浅的抿了一口。
晶莹的白雪落在草屋外的梅花树上,梅枝被压迫的紧,发出了断裂的声音,在花枝贴着地的瞬间彻底断成两半,花瓣任由大雪淹没。
叶淮之喝着热酒,感叹着还是碧青岛好,起码美人入怀,总好过和幽冥冷冰冰的杀手在这寒冬腊月露宿荒野。想起幽冥的杀手,邢刃这家伙,从刚才出去捡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叶淮之把酒往嘴里送的动作突然停住。
他养尊处优惯了,平时出门都有丫鬟侍奉,捡柴这种事情自然是邢刃来,可算上打猎的时间邢刃他不可能磨蹭到现在也还没回来吧。
叶淮之从地上站起身,望着屋外:“莫不是出事了,林无枫难道亲自出谷把他抓回去了了?”
屋外顶着大雪,邢刃躺在雪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雪。
他的脸泛着绯红,身体的燥热在晚上格外明显。白天的异样如果说是白蚁过身,现在便是在刀山火海中翻涌了。邢刃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难受的眯起来,努力的把头埋进雪地里,想让身体埋的更深。
汗液顺着肌肉优美的的曲线缓缓划动,流过脖颈时凝结成冰滴。
邢刃从不是纵欲的人,只有在被用了药物调教时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的身体现在急切的渴望着林无枫的触摸,邢刃很清楚这种反应和上次那瓶药有关,随着离开幽冥的时间越长,身体的躁动也愈演愈烈。
邢刃只得靠冰雪来冷却诡异的炙热,他脑袋昏昏,也不知躺了多久,待到觉得温度降下来才踉跄的从雪地里爬出来。
怀里抱着捆干木枝,手里拎着两只刚从雪洞里逮到的兔子往回走,没走两步就撞上了来找自己的叶淮之。
“我还以为你被冻死了,柴快烧完了也没等到你,”叶淮之轻笑的说。
邢刃把手上的兔子递给他:“逮它俩耽搁了些时间。”
“兔子?真为难你大冬天的还能抓到。”叶淮之上下打量邢刃,除了衣服有点湿,倒是真没有什么异样,应该真是在路上耽搁了。
等人回到草屋,火已经熄灭,没有燃尽的树枝升起浓烟,邢刃默默走过去重新点火,脱下湿透的外衣,搭在一旁烘干。
邢刃自然的接过叶淮之处理好的兔子,放在简易的烤架上。墨色的头发垂在眼前,遮住邢刃那双独特的双眸,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才被压制下来的燥热又去而复返,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下来,经脉里林无枫内力所及之处刺痛难忍。
内伤本就不容易恢复,伤痛牵引着他,许多陈年旧事都涌了出来,向来习惯了压抑和默默承受的邢刃有些撑不住。
自己的名字和现在的一切都是林无枫赋予的,包括痛苦。邢刃记不得五岁前的记忆,据林先生从人牙子口中得知自己是从小被圈养起来作为奴隶被贩卖的,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只有些模糊身影,仔细想来一个几岁的小孩又能记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