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马太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凤九欢的脸被打得偏到一侧,白皙的面庞上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可见马太后多么用力。
他捂着脸,还没说什么,马太后就一下坐到椅子中,一边哭着陈述过去所受的苦难,一边责骂他白眼狼。
这些话,凤九欢几乎倒背如流。
他低下头,沉默地听着。
大概过了一刻钟,马太后骂累了,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喝了两口后道:“反正你大了,不听我的。我也不需要你,你只管回重欢楼自己过安逸的日子,我还有你弟弟。”
“母亲怕是还不知道,”凤九欢心凉如水,声音疲惫而失落,“我的身份被发现,险些没回来。”
“你怎么会被发现!”
马太后第一反应不是担忧他的安危,而是心疼他暴露了,以后再也没法传回消息。
虽然被这样伤害过无数次,凤九欢仍然觉得又被划了一刀,心头鲜血淋漓。
他终于厌倦了这样一次次被忽视,自己又一次次卑微地替她找理由的日子,一时激愤,便道:“我作为南蛮的王,久居敌方城池也不是办法,这里还有无数政务军机之事等着我处理。”
马太后几乎是丝毫没有思考,张口便道:“政务军机,还有我和你弟弟,你懂什么!”
是了在母亲心里,他什么都不懂,大概只配做一个细作。
凤九欢失魂落魄的离开,马太后之后还说了许多话,但是都被他脑海中那句如同魔音的“你懂什么”震得无影无踪。
回到自己寝宫,他屏退了下人,看着书案上不知何时被丫鬟换上的粉紫色蝴蝶兰,看着看着,眼眸中竟被悲伤盈满。
在他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里,除了为活着而挣扎,便是被母亲所驱使,做这个靶子君王,做小倌儿馆的头牌,一举一动,都如牵线木偶,又如棋子,进退不由自己。
他从来没喜欢过什么女人,婉乔是第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