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呷骨的剧痛化作鲜血将江岑的温度一同流走了。
高烧不退的脑袋更加昏沉,在不知谁的怀里,江岑恍惚地意识到自己送进了抢救室,昏暗的抢救室里是机器刺耳的声响,电击声慌乱而冰冷。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像只是眨眼间。
江岑好不容易抬起千斤重的眼皮,入目的便是洁白的墙——他身处在病房中。
阳光倾斜,微风徐徐,一片安宁。
而本该忙于整顿的江慎竟悠闲端庄的坐在这,仿佛没留意到江岑已经醒来了似的专心削着苹果。
床边人倚着白墙,一身烟青长褂,阳光落在冷峻的脸庞投下金色的光斑,柔和了鸦羽下如海般深沉的眸子。
意外的温柔……江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能把江慎和温柔挂钩的自己果然是神志不清了。
在陌生环境中无论如何都必须快速调整状态,提高警惕……这是江慎教导过他的。可唯独在江慎面前,江岑却从来都做不到。
只见苹果皮行云流水的被刀削下,这双永远在生杀予夺的手终于在红色果皮中拥有了人间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