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萝冷眼瞧着那人装模作样的在那儿演戏,哪里还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酒楼开门做生意,自然在意声誉,闹到最后,酒楼下不来台,为了息事宁人,少不得还就真把一百两赔给他了。
眼见那边闹得厉害,根本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的苏晨,拄着拐杖过来同苏云萝小声道:“这钱要么咱们还是赔了吧…”
苏云萝挑高眉,“赔什么赔?雨儿都说没碰到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心思单纯的苏晨却觉得,虽然雨儿说了没碰到,可那人咬着不放,又没证据证明不是雨儿弄的,何必要让人家酒楼难做呢,反正这一百两他们也不是拿不出。
一百来文的衣裳都心疼的苏晨,此时口气大的一百两就跟不是钱一样。
苏云萝震惊的看着苏晨,感觉善良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用圣父来比方才更贴切。
正想要现身说法,让苏晨清楚认识下人心的险恶,别整天就知道埋头读书读成了书呆子时,她眼角瞥见窗外的街道上,有两个头戴黑色高帽、身着黑底红边,腰间还挎着长刀的精壮汉子神情严肃的缓步走来,似是在巡逻,她眼珠子一转,忙扬声道:“官爷?两位官爷留步!”
她这一声喊,围观的众人还好,只是循声张望过去,周木却是眼神一闪透着慌张,可惜他对面的齐掌柜正焦头烂额着,完全没有察觉到。
被苏云萝这声提醒,有伙计赶忙过去将那两位汉子请了进来。
齐掌柜就像是看见救星似的苦笑着迎过去,“辛苦两位官爷,还请两位官爷给评评理吧!”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位官爷中胖些的那位打量了眼苏云萝和她身后的雨儿,板着脸道:“齐掌柜说得可都是事实?”
苏云萝脆声道:“不是,我妹妹肯定没有碰到过木箱。”
齐掌柜急道:“这没碰到,那木箱怎么会倒呢?里面的花瓶又怎么会碎呢?哎…”他说着感觉不对,怎么刚才还气势汹汹要他赔钱的那男子反倒没了声音,忙朝旁边一让,指着身侧那男子道:“这位就是苦主,让他自己个儿跟两位说吧。”
周木随着齐掌柜的话语,朝两位官差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对…就像掌柜说的这样,我这祖传花瓶被那小丫头碰碎了。”顿了顿又强调了句,“值一百两呢…”
依旧是胖些的那位官差道:“既然如此,事实很清楚了,你。”他一指苏云萝,“赔钱吧。”
本还有点心虚的周木听见这话,腰杆子一下直了,又神气起来。
这些变化尽数落入他对面的苏云萝眼中,她面色不变,开口道:“这钱我不赔,谁能证明就是我妹碰到的,大堂里这么多人,若真是我妹碰的,总有人看到吧,那就麻烦官爷问问看,有谁看见了?”
本安静下来的众人因为苏云萝的这句话又交头接耳起来,这一交流,好像还真没人瞧见。